译文
北方有位美丽的女子,正端坐着弹琴。
从清晨到傍晚,不停地拨弄着琴弦,却弹不出动听的琴音。
(她悲诉道:)心中的忧愁如同打结的丝线,难以解开,我深深思念着我所钦佩的人。
我所思念的君子啊,你因公事远行,留下我这幽居的女子,心中满是苦涩与思念。
最初只说离别三年,到今天却是长久滞留,不能返回家门。
青苔爬满了门窗,庭院里野草杂树丛生。
飞鸟在青翠的墙角鸣叫,草虫也互相吟唱和鸣。
心中悲伤容易为物候所感动,俯仰之间不觉眼泪已沾湿衣襟。
真希望化作那清晨的疾风,拥有飞翔的翅膀,侍奉在你的身旁。
此词细腻描绘了思妇的深情厚意,开篇即以“北方有佳人”自喻,透露出思妇的自矜与高雅,而“鼓鸣琴”则成为她排遣内心忧思的寄托,端坐其前,更显其端庄与对这份情感的郑重。随后,“终晨抚管弦,日夕不成音”,细腻刻画了思妇日复一日、晨昏不辍地抚琴,却因心绪纷扰,终难成曲,深刻展现了其内心的烦乱与愁绪。
“忧来结不解,我思存所钦。君子寻时役,幽妾怀苦心。”此四句揭示了愁绪的根源——对远方行役未归的丈夫的深切思念。先果后因的叙述方式,让人在恍然间被这份突如其来的深情所吸引,引领读者深入其境。
随后,词人巧妙运用插叙手法,回溯往昔,以“初为三载别,于今久滞淫”点出离别之
初,张衡作《定情赋》,蔡邕作《静情赋》,检逸辞而宗澹泊,始则荡以思虑,而终归闲正。将以抑流宕之邪心,谅有助于讽谏。缀文之士,奕代继作;因并触类,广其辞义。余园闾多暇,复染翰为之;虽文妙不足,庶不谬作者之意乎。
夫何瑰逸之令姿,独旷世以秀群。表倾城之艳色,期有德于传闻。佩鸣玉以比洁,齐幽兰以争芬。淡柔情于俗内,负雅志于高云。悲晨曦之易夕,感人生之长勤;同一尽于百年,何欢寡而愁殷!褰朱帏而正坐,泛清瑟以自欣。送纤指之余好,攘皓袖之缤纷。瞬美目以流眄,含言笑而不分。曲调将半,景落西轩。悲商叩林,白云依山。仰睇天路,俯促鸣弦。神仪妩媚,举止详妍。
激清音以感余,愿接膝以交言。欲自往以结誓,惧冒礼之为愆;待凤鸟以致辞,恐他人之我先。意惶惑而靡宁,魂须臾而九迁:愿在衣而为领,承华首之余芳;悲罗襟之宵离,怨秋夜之未央!愿在裳而为带,束窈窕之纤身;嗟温凉之异气,或脱故而服新!愿在发而为泽,刷玄鬓于颓肩;悲佳人之屡沐,从白水而枯煎!愿在眉而为黛,随瞻视以闲扬;悲脂粉之尚鲜,或取毁于华妆!愿在莞而为席,安弱体于三秋;悲文茵之代御,方经年而见求!愿在丝而为履,附素足以周旋;悲行止之有节,空委弃于床前!愿在昼而为影,常依形而西东;悲高树之多荫,慨有时而不同!愿在夜而为烛,照玉容于两楹;悲扶桑之舒光,奄灭景而藏明!愿在竹而为扇,含凄飙于柔握;悲白露之晨零,顾襟袖以缅邈!愿在木而为桐,作膝上之鸣琴;悲乐极以哀来,终推我而辍音!
考所愿而必违,徒契契以苦心。拥劳情而罔诉,步容与于南林。栖木兰之遗露,翳青松之余阴。傥行行之有觌,交欣惧于中襟;竟寂寞而无见,独悁想以空寻。敛轻裾以复路,瞻夕阳而流叹。步徙倚以忘趣,色凄惨而矜颜。叶燮燮以去条,气凄凄而就寒,日负影以偕没,月媚景于云端。鸟凄声以孤归,兽索偶而不还。悼当年之晚暮,恨兹岁之欲殚。思宵梦以从之,神飘飖而不安;若凭舟之失棹,譬缘崖而无攀。于时毕昴盈轩,北风凄凄,不寐,众念徘徊。起摄带以伺晨,繁霜粲于素阶。鸡敛翅而未鸣,笛流远以清哀;始妙密以闲和,终寥亮而藏摧。意夫人之在兹,托行云以送怀;行云逝而无语,时奄冉而就过。徒勤思而自悲,终阻山而滞河。迎清风以祛累,寄弱志于归波。尤《蔓草》之为会,诵《召南》之余歌。坦万虑以存诚,憩遥情于八遐。